数字经济驱动中国区域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提升效应与路径研究

山西财经大学张建主持的中国商业统计学会2021年度规划课题《数字经济驱动中国区域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提升效应与路径研究》（课题编号：2021STY06），最终成果为研究报告。课题组成员：闫丽瑞、王博、贺彦君。

一 研究缘起

新时代下，中国经济发展方式亟须由过去的外延式向内涵式转变，而促成这一转变的关键在于持续提升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是将环境污染和能源消耗纳入传统全要素生产率核算框架中而综合测算得到的，能够全面、准确地衡量地区经济发展绩效，也符合新发展阶段下绿色发展的理念（张建和李占风，2020）。因此，探究绿色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驱动机制，对于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实现绿色转型发展至关重要。近年来，中国数字经济蓬勃发展，产业规模呈现出持续快速的增长态势。据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统计，中国数字经济规模从2005年的2.6万亿元跃升至2021年的45.5万亿元，占同期GDP的比重由14.2%提升至39.8%。数字经济作为一种新的经济形态，深刻影响着社会生产和人民生活的方方面面（王开科等，2020）。那么，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是，在国家大力促进绿色转型发展和加快发展数字经济建设的现实背景下，数字经济的蓬勃发展是否有效地促进了中国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其内在机制是什么？其影响效应又呈现出何种特征和规律？厘清数字经济与绿色全要素生产率之间的关系，对于新发展阶段下如何更有针对性地采取数字经济发展策略，促进绿色技术进步，具有重要的意义。

二 研究结论

本课题在理论分析数字经济影响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基础上，从数字基础设施、数字经济普及程度、网络信息资源和数字经济环境与效果四个维度构建衡量数字经济发展的综合指标体系，采用时序全局主成分分析法对2006～2019年中国省际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进行测算，并运用两阶段最小二乘法和面板门槛模型等多种计量方法考察了数字经济对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研究发现：

（一）中国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和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测算结果与评析

随着数字经济的蓬勃发展，如何构建科学合理的数字经济发展综合指标体系，并测度各地区数字经济的发展水平是当前理论界亟待解决的重要课题。借鉴现有文献的经验做法，结合当前中国数字经济发展实际，本课题从数字基础设施、数字经济普及程度、网络信息资源和数字经济环境与效果四个维度构建衡量数字经济发展的综合指标体系，然后采用时序全局主成分分析法计算得到中国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的数字经济发展综合得分，最后利用标准化公式将计算得到的数字经济综合得分数据标准化到0～1之间。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测度结果表明，中国各地区的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在空间上存在显著差异性，并逐步形成与地区经济发展相同步的空间分布特征，其中北京、浙江和广东等经济较为发达的地区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较高，而宁夏、青海和海南等地区的数字经济发展较低。从变化趋势看，2006年以来，中国数字经济发展整体水平提升较快，已从2006年的0.5536上升到2019年的0.6657，增长了20.25%，其中，广东的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增长幅度最大，达到52.29%，浙江和北京紧随其后，分别增长了41.39% 和34.82%，其余各省份均表现出不同程度的上升态势。

本课题将能源消耗和环境污染纳入传统全要素生产率核算框架，采用基于非径向非导向包含非期望产出的SBM方向性距离函数与全局Malmquist-Luenberger生产率指数测算得到中国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的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指数，最后通过累乘方法将其转化为最终的绿色全要素生产率进行实证分析。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测算结果表明，样本期内中国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整体增长幅度有限，年均增速仅为0.92%，明显小于同期年均实际GDP的增长率^[2]，这充分揭示了中国传统粗放型“高投入、低效率、高污染”的经济增长特征事实。东部、中部和西部的绿色全要素生产率年均增速分别为1.76%、0.75%和0.22%，呈现出东中西部地区递减的特征，并且东部地区绿色全要素生产率具有绝对优势，远高于中西部地区。从经济发展与资源环境的协调性来看，中国多数省份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水平表现良好，超过2/3的省份呈现出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提升的态势，这说明当前中国的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水平表现出良好的发展迹象。

（二）数字经济对绿色全要素生产率影响效应的实证检验

研究发现，数字经济显著促进了中国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从绿色生产率的视角验证了数字经济完全可以成为支撑新发展阶段下中国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提升的新力量，这一研究结论在经过一系列稳健性检验后依然成立；作用机制发现，数字经济可以通过激励企业增加研发投入和促进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等渠道来促进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在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地区知识产权保护强度较高的情况下，数字经济的绿色生产率增长效应更为突出；进一步研究发现，与东部地区相比，中西部地区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对绿色全要素生产率具有更为明显的积极影响。本课题研究不仅为评估数字经济的影响效果提供了实证依据，也为依托数字经济推动国内绿色转型发展提供了有益借鉴。

三 研究贡献

在绿色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驱动因素中，数字经济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关键因素，而关于数字经济影响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研究还是一个被广泛关注且尚未深入研究的领域。相较于以往研究，本课题可能的创新在于：第一，研究视角上，在全新的绿色发展要求下，从绿色发展的视角评估数字经济的影响效果，为深刻认识数字经济与绿色全要素生产率之间的关系提供了新的经验证据。第二，研究指标上，从数字基础设施、数字经济普及程度、网络信息资源和数字经济环境与效果四个维度构建衡量数字经济发展的综合指标体系，采用时序全局主成分分析法对各省份的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进行全面测度，为评估数字经济的影响效果提供了数据支撑。第三，研究内容上，本课题关注了数字经济对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及其作用机制，分析了数字经济与绿色全要素生产率之间的非线性动态变化特征，并进一步探讨了数字经济对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异质性影响，这一工作有助于深入理解数字经济在提升绿色生产率方面的重要作用。第四，政策应用上，本课题研究为依托数字经济推动国内绿色转型发展提供了有益借鉴。

四 政策启示

本课题研究具有重要的政策启示。第一，注重加快发展数字经济建设，推动其与实体经济在更高水平上实现融合。要聚焦新一代信息技术等领域，加紧布局数字新基建建设，加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大力发展数字经济，将数据转化为新的关键生产要素，最大限度地释放数字经济发展新动能，让数字经济为绿色转型发展提供强大动力。第二，在通过数字经济提升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时，应充分考虑自身的知识产权保护强度，现阶段要进一步提升知识产权保护强度，使其达到相应“门槛”之上，以有效发挥数字经济的绿色生产率增长效应。因此，政府在大力发展数字经济的同时，完善知识产权保护相关的法律法规政策体系，全面提高知识产权保护力度，着力营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为数字经济助推绿色转型发展提供良好的制度保障。第三，因地制宜，完善相关政策措施。正视中国区域发展不平衡的现实，特别是中西部地区要结合自身的要素禀赋特征，紧紧抓住发展数字经济的战略机遇，完善相关政策措施，以数字经济为抓手，在加快推进数字经济发展的同时，打通数字经济与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提升之间的传导瓶颈，有效释放数字经济的绿色生产率增长效应并促进区域绿色转型的协调发展。

[1] 作者简介：张建，山西财经大学统计学院讲师、经济学博士，研究方向为经济计量分析。本课题该部分成果已经发表在《审计与经济研究》（CSSCI来源期刊）期刊。张建,王博.数字经济发展与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提升[J].审计与经济研究,2023,38(02):107-115.

[2] 根据《中国统计年鉴》数据测算，同期年均实际GDP的增长率为8.49%。